初次听到牟秀才这个名字,多少会让人感觉有些清秀,有些文雅。可当同行的人讲完牟秀才的故事后,记者不禁潸然。照片上的牟秀才虽然看上去有些瘦弱,但在为村民服务的工作岗位上却是铁骨铮铮的汉子。
牟秀才是云南省文山州西畴县莲花塘乡大锡板村人。2007年,牟秀才47岁,担任乡里小锡板锑矿厂的副厂长,每月工资近1000元,让村里很多人都羡慕。当然,羡慕归羡慕,村民们对牟秀才的评价还是很高,有想法、有能力,能干人品也好。
当时,大锡板村村党支部书记的位置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,有的村民还悄悄议论,要是牟秀才能回来当咱们支书,村里肯定能富起来,咱们的日子肯定能好起来。村民们的议论不知怎么就传到了乡领导的耳朵里。经过乡党委深思熟虑,最终决定推选牟秀才来担任,但担心他会拒绝。
在组织与牟秀才交流后,牟秀才一口答应了下来。随后,他便辞去了副厂长的职务,回到村里开始了村委会的工作。当时,村干部每月的工资仅有360元。厂里一些同事很疑惑,这么高的工资不挣跑回村里去。牟秀才淡然地说,能为村里群众服务,办点实事也很好。
2015年,脱贫攻坚战全面打响,已经卸任村党支部书记,担任村委会副主任的牟秀才毅然挑起了村里脱贫攻坚的重担,选择了位置最偏远、生活最贫穷的两个村寨作为包干对象。那时起,牟秀才便骑着家里唯一值钱的摩托车,无论晴天雨天,他都奔走在扶贫工作的第一线。岂不知,繁重、忙碌的工作已经开始偷偷地蚕食他的健康。
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。女儿想爸爸了就给爸爸打电话,但每一次牟秀才的回答都是“我还在寨子里开会”。女儿时常提醒爸爸要注意自己的身体,实在忙不过来的工作,就等第二天再做。但牟秀才总是很坚定地说,“明天有明天的事,今天的事今天必须做完。”
牟秀才顾不上家,把时间都留给了贫困群众。大锡板村新平寨陈代德告诉记者,2015年村里修路,牟秀才基本每周都会来一趟,每次来都要把问题解决完,把事情办好才离开。他总说,群众的事情不能大意,脱贫攻坚的事情一刻都不能耽搁。
时间又过了两年。一天,村里的干部突然发现牟秀才的嗓子有些沙哑,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,便提醒他到医院看看。“可牟秀才却说,自己是小感冒,吃点药就好了,坚持守在脱贫攻坚一线。”回忆起当时的情景,大锡板村现任村党支部书记牟秀德有些哽咽。
短短半月之后,正当脱贫工作进入了攻坚拔寨的时候,牟秀才的病情恶化到连发声都很困难。经过检查,被确诊为食道癌晚期。2018年1月,经过化疗,病情略有好转的牟秀才终于回到了大锡板村,顾不上回家便挨家走访贫困户,询问脱贫工作进展。因为说不了话,他就写在纸上与贫困群众交流。可回来刚工作了3天,他的病情突然恶化,不得不再次入院。而这一走,竟成了诀别。那一年,牟秀才58岁。
回首过往,在为村民服务的11年里,牟秀才把盖新房的机会让给了别人,把土坯房留给了自己;把有限时间留给了贫困群众,把期盼和等待留给了家人……在西畴大地上有一种精神,那是苦干实干、开拓创新、甘于奉献的“西畴精神”,牟秀才用生命给予它最深刻的诠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