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十五”,这是济南的一个过年习俗。嫁出去的姑娘可不是泼出去的水,在正月十五之前,娘家人都要去婆家叫“出嫁的姑娘”回家过十五。起初一般是父亲去叫,父亲年长后,就可以是哥哥、弟弟或者更年轻的后辈去叫,以此来表达对孩子一如既往的关心,这也是维系亲情的一种纽带。
据王付忠回忆,从妹妹22岁那年出嫁,他们兄弟三人每年都会去“叫十五”。不过今年特殊,68岁的老三王富恩有特殊情况,所以“叫十五”就落在了兄弟两个人身上。人数有变,但这个传统却一年不落,他们已经坚持43年了。
43年,他们的交通工具没有改变。“没牵马、坐轿的,都是走着去。”王付成说。对于在大山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来说,提着重物走路、甚至爬山,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,哪怕他们已经70多岁的高龄了。
两兄弟的孩子很孝顺,并且早早就在城里安家落户,家家有车有电话。可让他们过来接送,他们总不好意思张口,都觉得孩子们忙,这点事不用麻烦他们。王付忠的儿子王如峰知道后却又生气又心疼,“他们总是害怕给孩子们添麻烦,但我们知道后心里却不好受。”
43年,有些东西已悄然改变。“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去,家里粮食都不够吃,‘叫十五’也没啥东西可带,后来能带2斤点心或者带5斤面条,现在条件好了,就给她提箱牛奶,喝了也能补补身子。”提起这些,王付忠满意地笑了,“生活变化实在太大了,原先都吃不饱肚子,现在1年挣个万把块钱都不是事儿。”
经济的发展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,但好像从未改变他们内心的坚持。他们依然用脚一步一步地延续着43年的老传统,用这种拙朴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感情、维系亲情。这应该是属于他们这一辈的“仪式感”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