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南滑县菜农韩红刚,在郑州北郊的黄河滩区承包了87亩土地,用于种植蔬菜等农作物。为防止滞销的萝卜白白烂掉,他决定免费把种植的萝卜赠送给市民。消息爆出后,引来数万人拔萝卜,近50万斤萝卜一扫而光,地里套种的红薯还被顺带挖走3万斤,地边上种的两亩菠菜也被拔得仅剩三分之一。
拔出萝卜带出红薯
在河南郑州市郊种植蔬菜的农民韩岗种植的80多亩萝卜收获颇丰,可这每个3公斤左右的大萝卜却遭遇了滞销。连续多天,他都在联系买家,但买家给出的批发价每斤仅有四五分钱。若雇人采摘萝卜,又要不少花钱。与其让萝卜烂掉,不如送人吃了。经过和家人的一番合计,他决定不再销售这些萝卜,而是把地里的萝卜全部送人。
韩红刚在11月25日通过媒体表示,农民工子弟学校、福利院、军队、民警等有公共餐厅的单位,都可以派人来拉萝卜,全部免费。并提出条件,拔萝卜要顺着地头一排排拔,而且萝卜拉回去自己吃、送人都行。
接下来的事情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。际通宝(http://www.gtobal.com)记者了解到,25日当天就有不少单位、个人前来,26日上午更是有3000多人蜂拥而至。从郑州市花园口游览区进入黄河大堤东行约3公里,左拐弯是一条较狭窄的田间通道,这条平时少有人来车往的小路,那几天车水马龙,人声鼎沸。“满地都是人。”“80%的萝卜都拔光了,局面开始失控。”
到了最后,事情演变得无法掌控。恰逢周末,许多市民还在陆续赶来。萝卜没了,一些人开始拔红薯,还有人拔菠菜,甚至有人拿走了晾晒的成捆辣椒。。“心里难受,本来免费送萝卜都可无奈不好受了。”11月27日,韩红刚清点“战场”,红薯大约少了3万斤左右,三分之一菠菜拔没了,辣椒、香菜也少了。
众人援手“红薯哥”
拔出萝卜带出红薯,“萝卜哥”又成“红薯哥”。埋在地下的红薯成了韩红刚心头最重的石头,“萝卜已经免费送了,红薯可不能再烂在地里。”绝望、无奈、焦急交织在一起,韩红刚面对媒体时,脸上始终绷着,竭力保持着一种镇定。然而,即将来临的寒流还是让韩红刚迸出了一句话:“我急死了。”
12月3日上午,郑州市威尼斯水城飞鸽广场的直销“韩氏红薯”场面热烈。当日早上不到7点,许多居民开始排队有序购买红薯,而原定售卖时间是8时30分开始,售卖提前开始,很快,夜里两点钟运过来的一车红薯就卖完了,韩红刚和他的亲戚朋友赶紧往回拉。
许多市民闻讯还从市内辗转赶来购买红薯。西郊一对开饭店的夫妻赶来,等了两个多小时,直接找到韩红刚要求到地里买2000斤。郑州某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林红涛拿着合约,找到韩红刚,签订了明年定向蔬菜采购20万元的订单,并交付了定金。
12月4日下午1点20分,韩红刚开着拖拉机正在地里干活,他刚借了台大型机器,又雇了几十人,正在紧张犁地,争取这两天把20万斤红薯全部刨出来。“现在心里有底了。”10多天来,韩红刚终于开心地笑了。
“萝卜哥”引发的思考
15天之内,萝卜哥韩红刚从遇困无奈送萝卜道受助欣喜卖红薯,这种戏剧性的巨大反差令韩红刚从绝望到感动。对于自己萝卜滞销的原因,韩红刚归结为:盲目跟风扩大种植面积,信息不灵,操作失误。
在社区设立的直销摊位上,记者发现许多人对组织菜农直接进社区销售表示欢迎,认为菜价低,新鲜。比如市场上红薯目前是1元/斤,韩红刚卖的红薯是0.5元/斤。辣椒市面价格是每斤35元,韩的价格是10元,经销商的收购价格是9元/斤,中间的差价惊人。
际通宝价格行情负责人称,“目前市场上一边是菜贱伤农,一边是菜贵伤民。菜农缺乏风险意识、不了解市场行情,菜价越来越低贱,与此相反,城市的菜价却越来越贵,许多市民直呼吃不起菜。这问题的关键还在于中间流通环节太多。”
网友“石榴籽”直指,类似韩红刚这样的直销活动,事实上应该由政府部门出面组织。因为许多志愿者从事的工作都是公益性质,是靠爱心和热情来支撑的,是特殊而暂时的现象。而要改变菜贱伤农、菜贵伤民的境况,让菜农和市民都能享受到实惠,并且成为常态和惯例,只有政府相关部门才有能力协调直销摊点,解决运输交通等问题。
韩红刚这一段时间也思考了很久认为,夏天西瓜集中上市时,政府允许瓜农进城卖瓜,取得了很好的效果。冬季萝卜白菜上市的时候,如果政府也同意菜农进城,不仅能拉低城里的菜价,也能解决菜农的实际困难。